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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路上車輛稀疏來往,眾多大樓的燈都暗了下來,少許人家還開著燈享受一天最後的夜間生活,這棟公寓也不例外,公寓六樓,牆上的時鐘指向數字十二,客廳的電視機還亮著,正播放著談話性節目,主持人和來賓有說有笑著,正準備做個好結尾,電視機前卻沒人看著電視。客廳的沙發上,昆哥半赤裸著側躺在沙發上睡覺,而可愛的瞇仔在昆哥大腿旁的空隙窩成一球呼呼大睡,如此輕鬆的夜晚。

 

十二點一過,這夜晚再也不寧靜,頓時,昆哥突然驚醒,立刻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瞇仔喵了一聲跳開了沙發,只見赤裸身子的昆哥面色凝重,胸前的太陽刺青感到灼熱、刺痛,幾乎就像在燃燒了一樣,昆哥起了身子,隨手抓了件扔在一旁的襯衫套在身上,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胸前的刺青產生灼熱感、隱隱作痛著,將會伴隨著死亡的味道,就像是死神好心給予的生命警告,沒有一次例外,且不只是感到灼熱,如果你伸手去摸他的刺青,你的手大概也會被他的太陽感染到發燙,這或許是昆哥感受到殺氣的象徵吧,強悍男人所擁有的危機意識,每一次的械鬥,廝殺,胸前的太陽將不斷在燃燒,儘管多麼的灼熱,昆哥每次都真心感謝每次的疼痛,每次都強烈的珍惜每次的燃燒,這次也不例外,昆哥知道將會有場腥風血雨朝他而來,雖然還不清楚對方是誰?從何而來?

 

十二點十分,電視正播放著夜間新聞,昆哥走到了廚房,翻開下層的櫃子,裏頭放的不是調味醬料,也不是烹調廚具,昆哥從裡面拿出一把用報紙包著且用來料理人的開山刀,接著打開上層的櫃子,放著不是料理包,更不是餅乾罐頭,而是一條條整齊排放的香菸,雖然早知道昆哥菸癮十分濃厚,但這庫存的真的有點多,昆哥隨手抓了了包菸放進了褲子的口袋。這說也奇怪,昆哥從來不帶槍,無論遇到多危險的情困,昆哥就是不帶槍,應該說他從來沒用過槍,也不需要用到槍,卻沒人不知道原因,但是昆哥絕對不會沒有帶香菸出門,香菸對昆哥來說如同穿著在身樣的衣物一樣,如影隨形,他常常會自言自語的說。

「如果自己不抽菸或戒菸的時候,就是退出江湖的時候。」雖然大家都說浪子回頭難,但戒菸更難。

 

昆哥將開山刀收進襯衫裡面,小心翼翼的不讓鄰居看見,也不讓監視器拍到畫面,獨自坐了電梯下頭後,在外步行了一段距離,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抽了口菸,讓自己冷靜了一下。過了兩分鐘,燃燒的火苗燒盡了菸草後,昆哥點起了第二根菸,抽了一口便閉上了雙眼,仔細的感受周遭的氣息,任憑煙霧隨風飄逝,昆哥依然緊閉雙眼,直到菸灰落地,昆哥並未感受到任何氣息,但胸前的刺青仍然滾燙著。

「該不會是賭場出了事情了?」昆哥心想,收起了菸盒,走向車多的路口,招攬了一台計程車便往賭場方向離去。

 

 

 

賭場裡,果然不出所料,三名火蛇幫的大哥帶著眾多小弟在賭場裡頭鬧的翻天覆地,所有的賭客怕惹事上身皆落荒而逃,就連大部分的小弟也不例外,打扮漂亮的年輕美眉服務生們皆花容失色,世面見少的小弟們,各個抖的不停,有的腿軟,有的找地方好躲起來,甚至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趁機逮到機會想要邀功的小弟也不少,但幾乎倒地不起,還有力氣站起來的,不如就別站了,繼續裝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畢竟寡不敵眾。

 

一名小弟因打死不透漏昆哥身在何處,一隻手臂遺留在躲桌上,神經所觸發的疼痛感讓他倒在地上放聲吼叫,另一小弟見此狀,情緒瞬間高漲至極致,睜大那憤怒雙眼,佈滿整個血絲,但他只能睜大雙眼乾瞪著那火蛇幫的大哥,身體被對方壓倒在地無法動彈,儘管自己多麼憤怒,也都只能憤怒。

「眼睛瞪那麼大幹嘛?待會把你挖出來看你往哪瞪。」火蛇幫的其中之一大哥火猴對著大目仔吼叫,而大頭早已頭破血流的和裝死的小弟一起倒在一旁,賭桌上的那隻手臂正是阿雄慣用的右手。

「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們家昆仔在哪裡,我就可以讓你看見明天的太陽。」火蛇幫的蓮霧大哥對著大目仔說著,而大目仔完全不妥協,只是凶狠的瞪著蓮霧大哥。

「那雙眼睛看了恁爸有夠不爽的,先挖掉一顆看他還要不要老實一點。」火蛇幫的金毛大哥經過一連串的發洩,還是澆熄不了他的怒火。

 

就在那一刻,金毛的後腦勺頓時多了根菸蒂,擊中後腦的那一瞬間,菸灰炸開,微微的火苗四射,燙的金毛大叫一聲幹,所有沿著香菸的軌道轉過頭尋找香菸的來源,竟是從門口的一人手中急速彈出。

 

 

 

「昆仔!」金毛憤怒大叫。

 

 

 

昆哥憤怒的雙眼,皺著眉頭,青筋暴露,嘴巴叼著剛點燃的香菸,沒有多餘的言語。

「你這個俗辣,我們都以為你只敢躲在角落暗算我們哩。」火猴瞪著昆哥憤怒,大聲吼叫。

「把我小弟都放開。」昆哥雖然語氣平淡,但感覺得出來話中帶著威嚇,而這威嚇似乎恨不得馬上撲向前來奮力咬斷所有人的脖子。

「幹!要恁爸聽你的還早啦。」金毛抓著自己的頭髮大罵。

昆哥二話不說便拿下叼在嘴上的香菸並將手放在腰間的位置,菸拿著的姿勢卻不像一般抽菸的握姿,那姿勢就好像是……小孩子在彈彈珠的姿勢,但卻在那眨眼之間,昆哥的香菸消失於手中,只留下淺淺的煙霧,餘光只反映到,一到紅光閃出,菸灰和火花在金毛的額頭上炸開,昆哥居然能將菸蒂彈射的如此神準,且力道非比尋常,金毛摀住額頭往後跌坐在地上。趁著小弟的反射神經還沒意會過來之時,大目仔利用憤怒來爆發出他肌肉群裡的蠻力,從壓在他身上的小弟中掙脫出來,隨手抓了把倒在一旁的椅子,拼命的在金毛臉上猛砸,用盡全身力氣毫無保留的發洩出來,但最後還是被壓回在地上,臉與肚子吃了好幾拳,但也讓金毛嚐到平等待遇。

 

這整個過程中,除了昆哥、金毛、大目仔與壓制住大目仔的小弟以外,其他人皆不動聲色,因為在場所有人所感受到的不只是昆哥那異於常人,出類拔萃的霸氣,從中還感受到一絲寒風露骨的氣息,但這寒氣似乎與昆哥的熾熱感不同,顯然另有其人,大部分的人冒出了冷汗,手腳頓時無法聽從大腦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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