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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仔,我們今天就來把帳算一算,之前你燒了我們的酒店也燒了我們的賭場,我們老大還沒跟你算清,你就以為我們不敢動你嗎?現在又找人來暗算我們,當我是誰?蛤?」火猴大哥大聲的嚷著。

「大目仔,手是誰砍下來的?」昆哥沒有回應火猴大哥說的話,只是指著賭桌上的那條手臂,順手點起了一根菸,而大目仔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瞪著蓮霧大哥看,昆哥慢慢的往蓮霧大哥方向走去,從背後抽出一把開山刀,刀光映在蓮霧的臉上,而蓮霧大哥依舊不動聲色,昆哥自己沒有發現自己的腳步越走越慢,就像雙腳被結凍一樣,胸前那炙熱的太陽幾乎快被寒風侵蝕,這時昆哥才察覺到不太對勁,如此熟悉的感覺,這不是昆哥第一次感受到,早在兩年前就有過一樣的經驗,萬萬沒想到居然在兩年後再一次相遇。昆哥感覺到他身後的門口好像站了一個人,回過頭望了一下,果不其然,門口確實站了一個人,一名少年,戴著鴨舌帽,戴著口罩,逼冷的眼神直視著所有人,那名少年手中緊握著球棒,寒氣環繞在那少年的球棒上,就好像球棒在呼吸一樣。

 

「就是你這小子,別以為我當時喝醉了就認不出來。」火猴大聲的吼叫。

「昆仔,別說他不是你的人喔,這筆帳我們該怎麼算?」蓮霧凶狠很的對昆哥說著。

那名少年從門口一步一步緩緩的走了進來,此時被僵持住的時間瞬間沸騰了起來。

「……」昆哥沒有說話,因為昆哥根本不曉得這號人物,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甚麼事情,而雖然這名少年不是昆哥底下的人,但昆哥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陌生,許多火蛇幫的小弟知道那晚偷襲他們三名大哥的人就出現在他們面前,迫不急待的要拿傢伙給他一頓好看,但奇怪得是,那名少年明明戴著口罩,所有人卻都能感覺的到,少年好像在微笑,隱約可以察覺到他在興奮,他正嚮往這種殺戮的快感。

一手舉起球棒,閃過對方小弟的一刀。

鏘!這一聲響,揮出第一刀的小弟膝蓋骨瞬間碎裂,隨後跟上的小弟還來不及出手,下顎一個個跟著爆裂,牙齒順邊噴出,口水如雨揮落。那名少年就像在揮著大刀一樣,如同舞劍般的在操控他的球棒,絲毫不留情,一群小弟就這樣被捲入無情的球棒旋風之中,只剩下挨打的份。

而大哥們這邊可不是閒著看戲,昆哥雖然不清楚他是敵是友,那麼就先把已知的敵人給解決掉,該還的總該要還,短短的一瞬間,昆哥將菸蒂射向蓮霧的大腿,痛著讓他單膝跪地,接著刀光亮出,從昆哥的腰間抽離開來,蓮霧的右手臂已經從他身上搬家。而大目仔像是發了瘋似的,抓著椅子拼命亂揮,揮空也好,揮中也好,總之就是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靠近他和昆哥,儘管他以身中了好幾刀,血水與汗水早已溼透了他的衣服。

局勢早已失控,原先以為占了上風的火猴,被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少年給打擋住了風頭,一見到情形有些不對,趕緊從褲頭掏出一把手槍,用不著跟昆哥討帳了,直接解決掉他比較快,之後兩個幫派會有甚麼衝突之後在解決,而鼻樑歪掉,鼻血不斷冒出的金毛緩緩站了起來。這時,一根菸蒂就在一瞬間出現在火猴的右眼,卻不見炸開的火花,只見摀住右眼鬼吼鬼叫的火猴,菸蒂深深的卡進他的眼窩裡。

碰!突然的一聲槍響,來自於金毛身上,在他緩緩站起來的時候也掏出了手槍,早已有備而來,而金毛對著瘋狗似的大目仔開了一槍,隨後見大目仔像無力的醉漢硬生生的倒地,接著馬上將槍口指向昆哥。

「幹!」金毛突然痛的大叫,儘管拿著槍,但扣板機的速度還是慢了菸蒂飛馳的速度,一根剛點燃的菸蒂完整的插在金毛的右手腕上,起碼有半截的長度深卡在皮膚底下,劇痛的手腕讓他連槍的握不住拿不穩,而蓮霧早已癱坐在地上臉色略轉為蒼白。

門口的另一邊,地上倒了一片哀嚎的小弟,剩下零零散散在一旁的小弟只有緊張的份,見到自己三名大哥掛彩在一旁,眾多兄弟也不支倒地。

「躲在哪裡?給我出來?」那名少年突然對著周遭大叫著,卻不見有人出現。

過了不久,門口傳來了許多引擎的聲響,大約六輛黑色廂型車停在賭場的門口,兩旁的車門一拉開,許多帶著傢伙的小弟衝了出來堵在門口。

「昆仔,我今天不會讓你就這樣好端端的回去的。」摀著手腕金毛說道。

咻!突然不知從哪飛來的短刀,從不知名的角度飛了過來,刺中了毫無防備的少年,裏頭的小弟面面相覷的互相看著,沒有人丟出這把短刀,卻不知道是誰丟出的,只知道刺中了對了,門口剛來的人抓到了時機立刻衝了進門,開始放肆大鬧著。

那名少年被對方一人用球棒擊中了頭部,滴著血,單腳跪在地上,而球棒最後承受不住多次打擊而彎曲變形,帽子的邊緣可以看見滑下紅色的汗滴,果然一個人再厲害也敵不過十幾人的攻勢,劍舞的再流利,百密也有一疏,頭部因敲擊而感到暈眩,讓他頓時站不穩腳步,正當刀光快要落在他身上之際。

「啊!」那名少年用力的大叫,再次釋放出他的憤怒,他的殺氣,霎那間,寒風刺骨,所有的動作皆遲疑了一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巧合,大家所站立的地板彷彿在震動著。

錯覺嗎?但這晃動的也太真實。

巧合嗎?會再他大叫完的時候剛好地震?

「你們全部人都給我滾開。」那名少年抬起頭來,冰冷且憤怒的雙眼瞪了所有的人。

外頭突然冒出巨大撞擊的聲響,所有小弟回過頭看,外頭沒有別人,卻見方才搭乘的廂型車,已被不知名的力量壓得稀巴爛,上頭殘留了少許的泥土、石塊。

「還不快滾?」少年大叫完,所有人二話不說就往外跑去,能跑多遠就多遠,邊跑還不忘罵了幾句髒話,能罵多少就罵多少。

「可惡!居然混著人群跑掉了。」只聽到少年低聲的嘀咕著,摀著頭丟下了球棒,獨自往外走去。

而賭場內的昆哥只是冷眼的看著那名少年走掉,點起了一根事後菸,環視著周圍和倒在地上的三名火蛇幫的大哥。大目仔摀住中彈的腹部靠著牆坐在地上喘氣著。

「待會我送你去我朋友那邊,中彈這件事別去醫院比較好,是男人就死不了。」昆哥看著大目仔丟下這一句話。

失去一隻手臂的蓮霧已經倒地不起,失去一隻眼睛的火猴也痛昏在地,手腕插著一根菸蒂的金毛被中槍卻憤怒的大目仔,忍著痛用椅子打昏倒地,賭場內的桌子椅子倒成一片,血水像油漆般刷滿了整片牆壁與地板,昆哥吐了一大口煙,胸前的太陽已不再熾熱,沒多久警察就來了,明明大鬧了許多時間,警察卻有辦法在時間結束的時候才出現,可見警方想等雙方廝殺結束後再處理善後,面對兩方黑道的紛爭,還是別插手比較洽當,但事情也鬧的不小,還是得應付一下上頭。

「我覺得他很像當時打我們的那個人。」大目仔臉色發白的說著。

「你不是說早就解決了嗎?」昆哥說著。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那個人很奇怪,當晚他就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不知道是甚麼時候出現的。」大目仔有氣無力的說著。

「剛才那個人應該是女人才對。」昆哥一說完才驚覺自己怎會說出這麼可笑的話,無論從哪一角度來看,都是男人的線條輪廓,而那宏亮的吼叫,分明就應該是男人的聲線,怎麼會是女人呢?但昆哥還是認為應該是女人才對。

其實更讓昆哥疑惑的事情是,為什麼“她”會出現?

為了甚麼目的?

為什麼來幫忙?

“她”到底在叫誰出來?這裡躲了誰?

但昆哥和大目仔沒有發現地上遺留了一張塑膠卡片,只有一個人發現,他趁昆哥不注意的時候默默的撿了起來,是一張學生證,上頭寫了「麥漢諾」的名字,這個人將學生證收好,趁著昆哥和大目仔不注意時,默默的離開,沒有人發現到這個人的存在,眾多小弟沒有發現,昆哥沒有發現,大目仔也沒發現,火舌幫三名大哥也都沒有發現,但他一直存在,一開始就一直待在現場卻沒人知道,還有一件事情也沒有人知道,那把關鍵的飛刀就是他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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